「我熱愛生命,但我更愛我的人民!」
金尚怒吼一聲,喝退了所有人。
溫熱的血,從他的大腿緩緩流過,空氣中,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。
曾幾何時,自己也幾次陷入了這種困境,金尚不禁閉上雙眼,莞爾了一笑。
「隊長,你們還是快走吧!」
「這裡由我來斷後。」
副隊長雷月,重新上膛手上的槍,輕拍了金尚的屁股。
這是他們搭檔十年,彼此的暗號。
金尚看著眼神無比堅定的雷月,想想這個已經相處這麼久的生死夥伴,如今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喪命,這讓他難過的無法自己,甚至開始怨恨,為什麼會有如此無能的政府,為什麼,我們會甘心付出生命,來捍衛這個已經變成空殼的夢想?
「還在躊躇什麼,快走,快帶著市長和米琪朵他們離開這裡,身為領隊的你,難道不知道事情的輕重嗎?」
雷月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「我不知道該說什麼,但是,我的夥伴,我一定會回來,回來救你的,等著我,別死!」
金尚一手扛起已經昏迷的市長,語帶梗咽的說。
「大男人,哭什麼,快給我滾!」雷月坐進市長座車內,然後微笑:「好好照顧米琪朵,她是個大迷糊,也是個愛情笨蛋,。」
金尚微諾,看著也已經昏迷的米琪朵,吩咐蝕神背著她。
倉促的腳步,灰暗的天空飄著一點細雨。
雷月坐在車內,慢慢看著叛亂軍一個個步向前來。
那些人的面孔,不就是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嗎,想不到自己,會落到今天這種下場。
但他並不後悔,他仔細摸著腰際數顆的手榴彈,冷靜地看著以前的部下那羞愧的神情,充滿著鄙視。
「長官,趁現在還來得及,投靠睡魔首領也不是沒有好處,只要你一句話,咱們這些人依然會推舉你擔任我們的隊長。」
「不知道你意下如何?」
他放下手上的槍,和緩的說著。
「哼,你們這些廢物,廢話就少說點吧,死到臨頭竟然還不知道。」
雷月銳利的眼神中,帶了一點冷笑。
「不要在跟他多說了,快殺了他!」
「長官,千萬不要怪我,這是你自己選擇的,不會讓你痛苦太久,這次我會瞄準。」
叛亂黨徒把槍對準了他的太陽穴,雷月冷冷地閉上雙眼,沉默的等待死亡。
地上坑洞的水漥濺起了雨滴,天空的細雨逐漸大了起來,市長座車的雨刷頻頻左右,就好像是再跟雷月道別一樣。
「等一下,要不要先確認市長在不在裡面,如果不在,再把這傢伙帶回去給隊長拷問。」帶著刀疤,臉部稍微黝黑的男人說。
「你說的也對,要殺他機會多的是。」
「警告你不要玩什麼花樣,不然有得你罪受!」
刀疤男注意到雷月詭異的動作。
「看張照片而已,不要那麼緊張。」
雷月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相片,照片上是米琪朵的開朗笑容。
他知道,雖然米奇朵一直都喜歡著金尚,但,也只有金尚,才能給她幸福。
「刀疤王,你去看看後車廂。」
「哼,你就只會指使我!」
正當叛黨打開後座車門同時,清脆的勾子拉開聲,響起。
瞬間,空氣中只剩下雷月一絲絲的冷笑,手榴彈同時爆炸,炸飛了所有人。
勘查後車廂的刀疤王應聲倒在地上,熊熊火焰包圍了市長的座車,只有他存活了下來。
在不遠處的金尚一夥人,看著已被火光染紅的天空,金尚,流下了最後一滴眼淚。
因為他知道,這輩子最好的朋友,以一名盡職的警察身分方式死去。
“你為什麼要加入警備隊呢,月?”
“我只是覺得,當警察,真的很帥。”
“很帥?”
“如果要殉職的話,一定要讓我有那種很帥的死法喔!”
雷月在耳邊的細語,很輕,很輕。
卻成為金尚永遠,忘不掉的一句話。
「哼,要我死,也不是這種死法!」
金尚猛回神,碰的一聲巨響,骨頭零碎的聲音,傳遍各個鬼煞的耳膜。
只見金尚迅速的揮拳朝向鬼煞,原本大腿被割下一塊肉的他,腳步竟然又變得輕盈起來,身形快得就像風一樣。
感覺從耳際吹過的陣風,突然轉化成一記鐵拳,鬼煞不知情的被打倒在地,腦漿瞬間逬出。
速度飛快的猶如閃電,這些小嘍喽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。
終於,金尚的身影漸漸緩和下來,鬼煞們個個倒臥不起,身體微微抽搐。
空氣中,仍舊瀰漫著憤怒的味道,還有血腥味。
金尚癱坐在混有血和腦漿的地上,這時,裂開的天花板飛下了兩個人。
意識十分模糊的他,根本無力反擊,剛剛無視大腿傷口而踩的閃電碎步,讓金尚又大量失血,感覺頭暈目眩。
「快帶他走,他流了好多血。」其中一個女的開口說道。
「你們?!」
金尚站不起來,只好任人宰割的昏迷過去。
「哼,這些小嘍喽就讓你變成這樣了啊,睡吧,剩下的就交給我們處理。」
另一個聲音十分低沉的男子背起了金尚,然後裂嘴笑道。
「這好像是卡斯少爺留下的記號。」
華叔跟排骨男,倉卒的腳步停了下來。
沒有插電的燈泡,沿著海岸線的道路上,每隔100公尺發亮著。
華叔沒有疑惑沿著留下的記號飛速奔走,風聲在排骨男的耳邊嗡嗡作響。
直到,他們在一座廢棄的空軍基地上發現最後一枚燈泡,那裡,是反睡魔政府的最後防線。
「你們是誰?!」
漆黑的夜空中,飄下六名持著自動步槍的制服士兵,在灰暗的光線下,手臂上印著警備隊的徽章卻意外地顯得明亮。
「我要找野作。」
華叔吐出含在嘴邊的小飛刀,然後說。
「喂,這裡是睡魔總部,請問有什麼事?」
電話另一頭,顯得異常沉默。
「我是C級地下執法局的局長,李在多。」他嚥了一口口水說:「請幫我接到睡魔大人那裡。」
「是的,長官,請您稍後。」
接線員再說完這句話的同時,突然大叫七孔流血從座位上倒了下去,他的背後出現了一個魁梧的男人,切斷了轉接號碼,然後撥到一個神秘的地方。
當然,李在多根本聽不見接線員那可怕的慘叫聲,在他耳邊環繞的是,少女的祈禱轉接音。
他握著手上的咖啡,勉強冷靜的等待接線,七名隊員失去了音信,他無法想像自己會受到什麼處分。
「喂,我是C級地下執法局的局長,李在多,睡魔大人,我的部下好像,似乎讓你失望了。」
李在多顫抖的聲音,是多麼害怕另一端傳來的話語,他那臃腫的身軀,也異常的顯得渺小。
只能慌亂的點起一根雪茄,猛抽一口卻讓他倒吐口氣。
「哼,你就這麼一點膽識嗎?」
「我...。」
「難道,你不知道必須先跟B級執法局的局長,我,先通報嗎?」
電話另一頭帶點粗礦口氣的男子,大聲喝叱著。
「我...我不是...。」
「如果不是我的部下截斷你的電話,你真的以為能跟睡魔大人直接對談?」
「Lin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只是...。」
李在多害怕地站了起來。
「聽好,把你的脖子洗乾淨放起來晾乾,你應該知道失敗者在我們這個政府裡,」他接著說:「只能有三條路可走。」
「不是因公殉職,就是自我了斷,或著,被送到執法局紀律委員會處置。」
儘管李在多簡單扼要的說,他臉上卻早已經佈滿了一絲寒意。
「哼,知道就好,聽著,你們C級可以不用在參與這次的行動,狼杲這傢伙我也會親自處理他。」
「他欠睡魔大人的已經太多了,老闆已經下令把他除掉,你最好不要透露出來,否則,我真的很擔心你家人的安危。」
叫做Lin的男人冷笑地掛上了電話,另一頭的李在多已經整個人崩潰跌坐在地上,不過,這是他認為會接受的處罰中,最為輕的懲罰了。
至少,他知道他的家人,暫時是安全的。
在另一個組織,天狼院白色大廳裡,白色的牆壁透出一種不安與恐怖感,裡頭,有一群穿著白色長袍的人正在開作戰會議。
「狼杲院長,C級執法局的人似乎已經行動失敗,我們,下一步該怎麼辦?」
一名手執大刀的白袍男子,上前向他報告。
「睡魔知道我要那份可以克制他的資料,他一定會派人來處理的,所以,我們先別輕舉妄動。」
天狼月提前一個月舉辦,這只是狼杲為了掩蔽耳目,為了可以調派警備兵力,美其名是要維持武術大會的進行,另一方面,則是想要得到當初班長青牙托雷寶兩人交給野作的那封信,裡頭有著青牙的殺手家人們花了2年所找的資料,如果能拿到這份情報,對於箝制睡魔會有很大的幫助。
「各位聽好,增加院所週遭巡邏的警備,睡魔的人一定滲入天狼院當中了,只是,我的情報網不知道他會派何種執法局的部隊,所以,大家一定要提高警覺。」
話說完,狼杲便看著桌上的水杯,然後逕自用注意力把它吸乾。
這是他的特殊能力,予生俱來的能力,尤其是時空轉換,那是他的強項,譬如鐵老子把雷寶他們踢出的那個門一樣,可以從某地任意傳到任何地方。
「還有,發10張英雄帖到那個傳說中的空軍基地,那裡的高手一定很多,或許,可以跟他們合作也不無一定。」
狼杲起身微笑道。
留言列表